美女遥望远方(孤独的少女渴望友情与爱情的故事,彰显青春的梦想与彼此的冲突)
趁着家里人一个都不在,我伸直了两腿瘫在沙发上。读初中的我正在放假。
我从桌上端起盛着大麦茶的玻璃杯。杯壁外侧凝结成的颗颗水珠,顺着我的手腕,滴落在正在读的那本书的封皮上。我连忙坐起身,想用餐巾纸把水擦掉,发现水珠刚好在绿色的布面封皮上洇开,恰似一滴泪痕。
电话响了,我急忙站起身拿起子机。
“喂喂,这里是西山家。”
如果这是奇怪的推销电话,我必须装成大人的模样回绝掉,因此我的声音有些装模作样。电话那头的人一听,便笑道:
“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啊?就像大妈似的。”
打来电话的是月岛。
“小夏,我现在想去借DVD,你和我一起去吗?”
“DVD……?嗯,好的。”
“你怎么了?”
“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我“嗯”“唔”地说话,月岛总会问我是不是有事发生。而且每当他问我的时候,基本上都真的有事。不过,尽管这事让我内心汹涌澎湃,话到嘴边我却又咽了下去。
“唔,没什么。我也正好想看电影了。”
我喝了一口冰块已经全化掉的大麦茶。为了不让他听见咕嘟声,我让嘴巴离开子机远远的。
我和月岛亲近起来,是在初二的时候。
我和月岛上同一所初中。我常常在楼梯井的台阶上看见比我高一年级的他。
他的眼睛很漂亮。月岛在独自眺望远处,用寒冷夜空下动物似的眼睛。
“你好,我叫西山夏子。你在看什么?”
毫无意识下,这句话已经问出了口。
这就是我们俩的第一次交谈。月岛似乎认为我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师妹。
挂掉电话,我开始做外出的准备,却听见门铃响了。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月岛转过身去的背影。
“快点!”我盯着跨在自行车上的他,飞快地穿上鞋。
骑自行车大约十分钟就是池上车站。东急池上线,池上站。
月岛和我都很喜欢这个车站。
TSUTAYA和GEO在池上站都有店。随便去哪一家,电影、CD基本都很齐全。两家都逛是我们俩的常规线路。
停好自行车,我们先朝TSUTAYA走去。我开始讲起最近发生的事。
“昨天,教语文的大冢老师在门口一见我就说,你的裙子太短了,加长点。”
“哦,就是那个留着樱桃小丸子发型的人?”
正如月岛所说,老师确实总像小丸子那样,把发梢剪得整整齐齐。因为死板而闻名的大冢老师,和樱桃小丸子的形象太不相称,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问题还在后面呢。大冢老师说我裙子短的时候,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于是我就试探性地问:‘老师,为什么不能穿短裙子啊?’”
“嘿?那老师怎么说?”
月岛兴致盎然地问我。
“她说,这是规定。”
老师解释得轻描淡写,可是那张脸却让我有些反胃。西山同学,你在说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啊!——老师目瞪口呆。
真是的,作为语文老师,她的词汇量也太少了吧?这是规定——这怎么算得上是解释呢?听见我发牢骚,月岛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我问你,为什么必须遵守规定呢?”
月岛常常像玩游戏似的思考词语的含义。我站在TSUTAYA的门口,就“规定”略加思考。
“嗯……例如,法律也是规定吧?我知道为什么法律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法律,世界就会变成蛮荒之地……自我控制肯定是做不到的。虽然不至于特别严重,但是我们一定会害怕得不敢出门,害怕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睛倒是能睁开。”
月岛一边冷静地说着,一边推开了TSUTAYA的门。紧挨着入口,摆放着光彩夺目的新电影DVD。
我们像往常那样径直走过它们,来到摆放老作品的货架。新电影太贵,我们借不起。
“我认为法律是必要的。如果在同一片土地上,居住着大量人口,为了彼此能够安全地生活,规定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不过,不能穿短裙子这种规定,为什么必须要遵守呢?”
说真的,我并不是非要把裙子弄那么短不可,只不过因为觉得好看,把腰部卷上去两圈而已。
比起这个,更让我生气的是自己的懦弱。老师一说这是规定,我就绷着脸败下阵来。
“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啊?”
月岛为难地笑起来,接着说:
“那么,我们假设不能穿短裙子这种规定并不存在。”
我在老电影的DVD架子前“嗯”地点点头。
“你觉得这样一来,情况会如何?”
“这个嘛……”
我想象了一下可以自由支配裙子长度的学校。舞蹈队的女孩子们,大概会把裙子剪得快要露出内裤来。
“我认为品位会很糟糕哟。服装乱糟糟,心里也会乱糟糟。虽然老师们像机器人似的老生常谈,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说错。首先,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小混混会把纽扣扣得整整齐齐,领带系得规规矩矩。”
首先,我觉得这话从月岛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矛盾。他自己的校服纽扣就吊儿郎当地敞着,领带也是松松垮垮的。
“那你认为裙子变短了,大家就都变成小流氓了?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这种情况不至于直接导致失足,可是如果这些不愿意遵守规定的人集中在一起,说不定会干出独自一人时不会干的事情来。比如,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在店里顺手牵羊,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吸烟。”
“确实如此。那么你也算是吸引小混混的人啰。”
十五岁的月岛,不仅校服穿得不规矩,还扎了耳洞,染了金发。不用说,这些都违反了校规。而且他夹克的口袋里还装着一盒红云雀香烟。
“我身上有股子不守规则的劲儿。”
月岛的声音莫名的成熟,我避开了他的视线。有时候,月岛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就像他了解我不知道的世界一样。
“我想的是,挑大人说话的毛病没什么好处。到最后这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实际上,有些规定老师也会认为没必要。不过,真正重要的不是规定的意义。”
完全不遵守校规的月岛,怎么能堂堂正正地说出这番话来?我有些情绪地说:
“那你觉得什么重要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彻整个店铺。
TSUTAYA里没有其他客人,冷冷清清的。
“遵守规定这种行为呀。或许,规定的意义不重要,遵守规定才是有意义的。我们在学校要学的就是这个吧。”
月岛淡淡地说。但是他立刻又加上一句:
“不过,就算是知道,我眼下也打算无视它啰。这种事,过一阵再说。”
他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完全不遵守校规的月岛,居然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让我大吃一惊。我沉默了片刻,最后也笑了。
跟他聊着聊着,我发现裙子的长度已经无关紧要了。
“与其说这个,小夏,不如讲讲你今天遇到了些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接电话的时候没精打采呀。”
我感到不安,难道月岛看穿了堵在我心口的事?
这件事,如果告诉别人,我会觉得感情会从我的身体里充盈而出,所以我深埋在心,从不对任何人提起。
我们离开TSUTAYA,向前走去。
“最近,我房间里常常丢钱。”
我的双腿自然而然地迈向GEO。TSUTAYA之后就是GEO,这是我们的常规路线。
我们暂且在通往二楼GEO的台阶上坐下来。拎着大包小包从一楼超市出来的女人骑着自行车从我们面前经过。
“一开始我以为是弟弟拿走的。等我发现的时候,钱包里的钱已经没了。这种情况出现了好几次,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一开始?”
月岛微微抬高了声音。
“对,一开始。可是前几天又不见了。我实在太生气,在家里大吵大闹,责怪弟弟拿走了我的钱。结果,妈妈说了件让我特别诧异的事。你猜她说什么了?”
坐在台阶上,月岛摇摇头,说猜不出来。
“妈妈说,夏子,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每次惠美来过以后,你都说自己的钱不见了。”
惠美是我初中时好朋友的名字。
她喜欢放学后到我家来,挑选书架里的书。有时候还会留下吃晚饭,住在我家。
喜欢的男孩子、她所在的吹奏乐团的故事、想考的高中……我们可以接连聊上好几个小时,直到天亮。
我向月岛倾诉着,回忆让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只想把事实告诉月岛而已,可是当时感受到的情绪却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我立刻问了惠美。我跟她说有事要讲,把她约了出来,在路边的公寓旁坐下来,问了她。”
“我告诉惠美,自己不相信她会拿我的钱……可是,回忆至今为止的情况,这一天也是,那一天也是,时间上太巧了,于是我就开始怀疑了。我对她就是这么说的。我心里特别难受。因为,我说着说着就真的确信了——啊,这一定是惠美干的。”
“然后,我说,我直截了当地问你,你拿过我的钱吗?结果,惠美一直不说话……很长时间,她都一直、一直不说话。然后她轻声说道:‘对不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月岛深深地叹了口气,几辆公交车开进了池上站的环岛。
“这真是让人难过啊。”
听他这么说,大颗的泪珠一滴一滴地从我眼角溢出来。拎着超市袋子的年轻母亲,担忧地望着我们。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
我哭着说出的话,太凄凉,太悲伤。
悲伤。
我极其渴望有人能把我当作特别的存在。我把这种感觉称为“悲伤”。我渴望有人把我当作特别的存在,却无法如愿。我把自己这种惨状称为“悲伤”。
我渴望被人需要,我渴望被人珍惜,所以我哭了。
因此,我特别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月岛,对我说出了那句我企盼得快要落泪的话:
“我会给你创造一个容身之处的。别哭了。”
最终,我们那天没有踏进GEO。我们推着车回去吧——月岛这么说,陪着我慢慢走回了家。
T恤的袖子被泪水浸湿了。这件事,发生在我十四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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