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靓穴(上观直击｜左手中药贴敷、右手静脉注射：雷神山里有群上海中医女护士)

在武汉雷神山医院，C5和C7病区有些特别：在走廊和病房强烈消毒水气味中细细分辨，会闻到一些中草药气味。

2月15日，上海国家中医医疗队122人奔赴雷神山医院，负责两个病区的患者治疗工作，医疗队成员分别来自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曙光医院、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和中医医院。

这个医疗队有个有趣的巧合：龙华医院、岳阳医院是清一色男医生和女护士组成的战队。

对这两个病区的医疗队的姑娘而言，她们每遇到一位新病人，都要这样为他们做入院宣教：您好，我们是来自上海最好的中医院的医护人员，请您放心，您将在这里接受中西医兼顾的治疗手段。

每日饭后，护士姑娘们都会轻轻拿来中草药贴敷为每位患者贴在肺俞穴，足三里穴上；每日午后，她们又要为这两个病区患者播放一段舒缓的冥想音乐；每天医生会为这里的患者做针灸治疗，护士们都要从旁辅助递针消毒……最有趣的时刻是在每日查房后，医生会带领患者一起在走廊上做“六字诀”等中医保健功法。“今天的耳穴什么时候贴？“护士们一进病房，常常听到患者主动要求治疗的询问……

三八节到了，几家上海中医院的同事们都在琢磨着怎样为雷神山一线辛苦的女同胞们过个节。但这些女护士们“没买账”——她们也在琢磨过节，不过不是给自己，而是给病区的女患者们。

上场

来武汉1个多月，甄暐印象最深的还是金银潭医院北三病区一条20多米的后走廊。

1月25日她刚来这里时，每天都有刚刚离世的患者要推出医院移交到殡葬人员手中。而这一程最后的护送，在特殊时期成了一线护士们的工作。

上海医疗队里年长的护士会陪同年轻护士一起推着逝者的病床经过走廊，走廊有些窄，一路上还有许多治疗车、垃圾桶堆放着。年纪大的护士会一路不断提醒年轻护士，小心保护好逝者，不要让床磕碰到这些器物，让患者走得从容一些。

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和忌讳，是这里的女医护人员上场战斗的第一件事。

在上海的中医院一线队员中，龙华医院呼吸科护士长甄暐是个特例，她比大部队早上场半个多月，目的地金银潭医院。

甄暐是上海首批支援湖北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到达武汉的第二天，她就和来自上海50多家医院的队友们接管下了金银潭医院北三病区。

“我们收治的大部分是重症和危重症病人，算临时ICU。”甄暐之所以加上“临时”二字，是因为医疗队刚进入时，这里的硬件没有达到重症监护室的标准，但是治疗护理却必须完全比照ICU实施。

“不少危重症患者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年轻的责任护士在最开始时8小时一班进舱，有时候给患者一喂饭就要花费1个半小时。

好在首批前来的护理队队员中，高年资、有经验的护士不在少数，甄暐就鼓励年长的护士随时带教年轻护士。她还和护理团队的骨干成员一起建立了危重症的专项护理小组，比如气管插管护理组、ECMO护理组、床旁血透护理组，每个护理组中吸纳四五名熟练这项业务操作的护士，其他护理队员也可以从旁观摩支持。

另一方面，甄暐也时刻关注着女队员们自身的状况和潜在风险：一位年轻护士因为穿着防护服工作时间过长，体力透支，一下子没忍住吐在了N95口罩里，口罩湿了。甄暐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后怕，叮嘱所有护士姑娘：一旦进舱之前，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提前汇报。

3月4日开始，甄暐病区的医护人员进入隔离区工作前，都要进行血压、心率等几项生命体征的测试，一旦不合格，就要“取消上班资格”。

眼下队里护士姑娘们的上场节奏也的确慢了下来——原本8小时一次的班头缩短到了4个小时，与之相应的是这个病区的患者总算不再处于满员状态，不少床位都空了出来。

就在上场的这些日子里，甄暐被国家三部门评为“全国卫生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个人”。

不过她每天最安心的时刻，依旧是晚上九十点钟回酒店，爱人和自己微信视频时把镜头对准已经熟睡的9岁儿子。“我看看他睡着的样子就好了。” 甄暐说。

而对于岳阳医院年轻护士王文盼来说，“上场”的开端也是医院走廊。

2月20日，雷神山C7病区接收第一批48位病人。她负责引导入院的患者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小姑娘，麻烦您一定慢些走路。”一位腿脚不好的患者有些担心。

王文盼自觉走到了患者身后可以随时搀扶他的位置，笑着说：“我不会催您的，慢慢走。”

有一次为患者留咽拭子，王文盼一连串走了好几个病床，后来喘不过气了，一测心率120多下。“穿着防护服，一定不能着急。”她休息一会儿后重新起身。

动作缓缓地做，做惯了咽拭子的患者也很配合，尽量屏住不咳嗽，直到完成全部流程，他们才会背对着王文盼捂嘴咳嗽——这是降低医护人员感染的预防措施。

1994年出生的王文盼是岳阳医院神经内科的护师，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护理人员之一。“其实之前有顾虑，害怕自己年资不足，护理不到位。但是看到比自己年龄小的护士也去了，我就赶紧报名。”王文盼说。

她内心依旧忐忑，直到第一次进入病房为患者输液、抽血，全部一针见血。

隔着两层医用手套，静心用手指感受血管弹性，迅速将针头刺入患者静脉……一气呵成的动作让王文盼如释重负。患者都夸这位小姑娘“技术很老练“，她心中升起了久违的雀跃。

“这次没白来，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她默念 。

龙华医院在雷神山一线的工作人员。 陆巍供图

考究

“人家额头上长美人尖的地方，我们正好秃得最厉害。“1990年出生的姜琳芸是岳阳医院急诊科护师，在病区的院感消毒班上班，每天工作12个小时，穿脱防护服3次，洗澡至少两个半小时，她调侃自己的头发“日益稀少”。

就在过年前，她刚把长发染成玫瑰深红色。出发前，为了防止感染，她挨着头皮内圈的头发和鬓角都被理发师剃光了，扎起辫子来“誓做这条街上最靓的崽儿”，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其实一天里的大部分时候，她早已淡忘了自己的发型：病区门把手、病房里的垃圾桶、病区内47盏紫外线灯、锐器盒、针头数量，都可以让她“彻底有效转移注意力”。

院感防控组人数不多，每个班头只有2个人，但是事情十分琐碎关键，需要直接接触病人，还是大半个清洁工。

院感消毒的关键是什么？姜琳芸给出的答案有点“玄乎”——就是要做那些你平时觉得反常规的事，还要反复做。

比如眼下她和几名培训后入舱的志愿者要负责病区所有的生活和医疗垃圾收集。“平时你会觉得垃圾袋装满了就往里压一压空气，但是在传染病病房，这是绝对的禁忌，这会加速空气流通增加被传染的风险；我们院感组告诉所有同事，现在开门时尽量用小拇指去接触门把手，因为平时小拇指使用频率低。”她说。

这些天，姜琳芸和同事一空下来就会拿着消毒湿巾反复擦门把手，至于公用手机，每天下班前都要放进紫外线灯箱里消毒。

按照以往的管理，中医院医生为患者做针灸基本可以独立完成操作，但是眼下考虑到针刺伤可能带来的感染风险，护士们都会在旁辅佐医生为针头套管。扎入病人体内的针头数量也要和拔出来的数量一一清点核对，不能少一根针。

现在一到休息日，姜琳芸都会特别珍惜，因为她可以不断喝水、不断擦护手霜，这对于平时12小时都浸泡在病区的她而言，是“再奢侈也没有的事情了”。

岳阳医院的队伍里有22位女医护，出门前大多没有带任何化妆品。王文盼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包里塞了一支口红、一根眉笔。但是这些东西，她带来后从没动过，直到有一天大家张罗着要拍一个给患者舒缓心情的动漫视频。王文盼这才匆匆画了几笔眉毛。

不过眼下，她最大的烦恼是新的碎发长出来了，还没找到理发师。

其实王文盼就是队伍里的“Tony老师”，因为和做过美发行业的妹妹学过一些皮毛，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她给队伍里不少同事都理了发。“顾客”都很满意，唯独王文盼自己的理发事宜被搁置了，毕竟她没办法给自己理发。

岳阳医院护士姜琳芸出征前剪去了自己过年前刚做的头发。 姜琳芸供图

发现

在雷神山医院，女性比较容易发现女性——采访中不止一位女护士这样说过。

龙华医院护理部副主任陆巍就在病人中发现了一位有趣的女性：每次为那位女患者做完治疗，她的上半身总是在小幅度灵活摆动，姿势很专业。

陆巍向这位女士热情询问：“我看您的舞姿，平时是练习广场舞的吗？”这位女患者立马笑开了，她告诉陆巍自己是一位专业的舞蹈演员，曾经还在武汉的大剧院做过领舞。

陆巍听后连忙惊喜地回复：“那太好了，以后能不能多教教我们的护士们一起跳跳舞?”这位患者显然被陆巍的话打动了，还认真解释：眼下她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会气喘。

但是至此以后，陆巍总是关照进到这位女士病房的年轻护士们，尽量每次都向她学习几个舞蹈动作：这对于这位患者而言，是每天在医院生活的一大动力。

“你要快点康复，下次把你在大剧院演出的票子送给我。” 陆巍对这位女患者说。

在患者入院后的第二天，席丽君一口气到病房给患者做了40份心理量表，其中包括各项抑郁和焦虑心理的指标。

这其实是席丽君在病区的 “兼职”，她是龙华医院风湿免疫科护士长，也是上海市第一批心理护理师。自然而然，也就承担起了病区患者第一时间的心理疏导工作。

“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好，大部分患者都是转院过来的，已经过了急性心理应激期。”但是席丽君依旧没放过细节。比如她请同事在收集患者身份证信息时，抄录了身份证号码，这样患者过生日时，护士们就能及时送上礼物和鲜花。

不过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喜欢在患者身边听他们主动讲讲自己的故事。中医治疗护理时间比较长，所以床边的治疗时间也是最好的聊天时机，不需要刻意寻找。

也就是在对患者前期心理状况的调研中，护理组解决了许多对患者而言细小而重大的问题——一位女患者是从别的医院转入的，她刚入病房时，一直在向陆巍要求借一根手机充电线。陆巍立即理解了，对于这位患者而言，这个手机充电线代表着他和外界的情感连接，于是她立马把需求传递给当日正在外围轮值的席丽君，不到1小时后一根由医疗队医生贡献出的手机充电线就交到了患者手中。

还有一对同时入院的母子，因为床位安排无法住在同一个病房。护理队员就会在查房时借这对母子用自己的对讲机，这样医护人员就能在一旁陪伴鼓励。有时，护士姑娘们也会安排这对母子隔着走廊的安全距离“见面”互相确认平安。这对母子虽然相隔几个病房，但是从未觉得自己落单，病情也都好转得很快。

还有一位13岁女孩的母亲，也让女队员们觉得敬佩：女儿病了，原本这位母亲的病情还不用来雷神山，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和女儿一起住进医院照顾她。小女孩即将中考了，她到了病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是否有wifi，她想上学校组织的网课。年轻的女护士常常把医疗队发的零食节省下来给小女孩带去。

不少雷神山医院的患者都是从方舱医院、二级医院转来的，不少患者刚来时最大的疑虑就是自己是不是病情加重才会过来的。

每当这时，护理队的姑娘总会把话说在前头，“你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隔离观察，并不是你的病情加重了。”

陆巍也擅长做医疗团队内的自我发现。比如她才出发前就请护理组的姑娘们写下自己的生理期，她将这些日期都输入手机应用软件备忘提醒，这样她在每次排班时都会避开生理期头两天身体状况不佳的姑娘上班。

礼物

在雷神山C5病区的不少病房里，患者都在使用着同款洗手液。这些洗手液其实都是医疗队的护士姑娘们从自己派发的物资里节省下来的。

每瓶洗手液上，还有黑色马克笔迹，上面写着“我们是C5的美小护，我们和你们在一起。”其实，在病房里，“送礼物”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的事情，不需要特殊的节庆和场合。

龙华医院护士为患者准备的洗手液。 陆巍供图

每次后方为医疗队送来了上海特色食品，比如蝴蝶酥、曲奇饼，护士姑娘们都会把这些上海特产“扣下来”分享给患者。

乃至是洗发水、沐浴露，只要是医护人员有的，病人缺的，都会被毫不犹豫地匀出来。

而一些患者也常常会把自己觉得有营养的食物悄悄留下来给护士们吃，虽然出于安全性考虑姑娘们不能接受这些食物，但是她们常会因此备受鼓舞。

龙华医院的医护人员为患者准备惊蛰节气的中草药香囊。 陆巍供图

3月5日是惊蛰日，那天岳阳医院老年科主管护师徐伟娥走进C7病房时，眼前被点点红色占据——病人们都把医护人员为每个人准备的香囊放在了显眼的地方。不少女患者，甚至把香囊挂在自己的衣服上、衣橱拉手上。

这些红色的小香囊，有股浓重的中草药味，从中医疗法上来说有驱邪杀菌的药效。这也是岳阳的医护们来病区后想起来的关于节日礼物的灵感，立即请上海后方支援邮寄。

同样想到了以中药香囊作为和患者见面礼的，还有龙华医院的队员们。在2月15日出发前，后方的同事就把200个香囊塞进了队员们的行李箱。

妇女节前几天，龙华和市中医院的医护人员就打算为患者“策划点特别的”：第一件事是录一个歌曲视频，所有在病区的医护人员都出镜。护士姑娘们是主力，男医生们也不扭捏，积极扮演角色。于是在这个几分钟的短视频里，你会发现，有的人穿着进入病区的防护服，有的人穿着平时在上下班来回路上的冲锋衣、白大褂，还有人穿着在潜在污染区时级别稍低的防护服，视觉上参差不齐。但这其实也是一种策划，医生护士门想让患者看到到防护服后面，大家最真实的样子。

按照计划，除了打气视频，还应该有鲜花，这是不能缺少的仪式感。但是这些天武汉该去哪里订鲜花？一时还没头绪。

龙华医院急诊科主任、龙华医院领队方邦江有些着急，赶紧给护理团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妇女节当天，为每位女病人送上一支康乃馨，实在不行，就算是做也要做一朵，哪怕是塑料的。

“实在找不到鲜花，我们每位女护士可以为一位女患者用粉色的纸折一朵花。“一位年轻护士提议。

“所以节日当天上午，病房里每个床前一定出现一枝花。”席丽君很笃定。

“我们要在妇女节那天为病房里的女性都梳梳头，让她们用好心情迎接节日。” 陆巍提醒所有护理人员。

其实在病区里最先收到纸花的，应该是甄暐。情人节那天，病区里上海胸科医院的护士长冯亮、甄暐这些天的临时搭档为她做了一朵3张糖纸做成的玫瑰花：蓝白相间的花瓣、棕色的花叶、金色的花枝，有些别致。

甄暐在情人节当天收到的同事送的纸玫瑰。 甄暐供图

“这是每位护士姑娘都会收到一朵吗？”

“不，这个花做起来很花时间，我这是独一份。” 甄暐话语间有种满溢的骄傲。

回家

这一个月里，在病区里打照面，护士姑娘们寒暄得最多的是什么？

张艳沉吟许久后，笑着答：“说实话，我们和病人们关心的一样，会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自然，人人都知这是一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这位岳阳医院心胸外科护士长解释，这其实就是大家的一句调侃，眼下武汉的疫情控制得越来越好了，姑娘们才有底气说这句话。

“我们一定是想留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等我们走了，这座城市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张艳猜想。这些天，她总在热心患者的手机地图里，听他们抑扬顿挫地讲起武汉一个个经典，一道道小吃。那种字句里喧闹的感觉，和眼下这座城市的静寂不同，她很好奇。

张艳平时在家喜欢看纸质书，来武汉前两天她匆忙往行李箱里塞了一本电子书。

临出发前两天，她在家重读了加缪的《鼠疫》，仿佛是一次预习，但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和伙伴们将会面对的是和书中不一样的一座城市，也都会收获“更好的结局”。

也的确如此。3月6日，她起床时发现大半个月前出发时剃得光光的下半个头皮已经长处了一层细细的绒毛，这一天也是岳阳医院收治第二批9位病人的日子。此前收治的第一批病人中间已经有13位已经出院。

一位较早出院的老人家临走前悄悄对护士说，今天也是她老伴从方舱出院的日子，他们现在被安排到了同一个隔离点，很开心。非常时期的幸福感，总是来得很容易。

护士姑娘们一直送零食的13岁小女孩也和妈妈一起出院了，临走前小女孩写下了一封感谢信，悄悄挂在了医患互动墙上。

陆巍刚来雷神山医院的第一周，她几乎是和家中失联。和她同在医院工作的爱人只能每天悄悄从医疗队其他医生同事那儿了解些陆巍的“小道消息”。一周后，陆巍终于有时间简短在微信上回复了爱人一句话。爱人很是激动，赶紧对她说：“你不用每天和我打电话，只要每晚到了酒店和我报个平安就行。”陆巍口头上依旧故作淡定地回了句“没空”，但是心里却明白：家，一直就在为她守候。

龙华医院十病区肾病科护士尹晓静曾经在自己的抗疫日记里写下：在短短几小时内被确定名单并通知次日出发。在匆匆打包行李的晚上，我失眠了。我给爸妈打了电话，没有敢说话，我爸立刻觉得有点异常，停了几秒，问“是不是要去武汉支援了？”。我的眼泪一下止不住了，“嗯”。电话两头安静数秒，父亲又说话了： “记得做好防护，既然选择了，就要勇敢一点，你是我们的骄傲。”

这几天上下班途中，姜琳芸发现路边的油菜花和早樱都已经开了，她把头往窗边靠了靠，想透过口罩努力嗅一嗅樱花的味道。

而王文盼在一次坐车时，忽然默念了几遍这辆接送医护人员的公交车线路：908路。

她说她想下次再来武汉时再坐一趟这辆公交车，看一看到时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不是还是这几位眼下的 “武汉故人”。 尽管每次都是匆匆上下，来不及彼此寒暄一句。

栏目主编：顾泳 文字编辑：秦东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