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崇威酒店美女图片(中国历史纪年体之晋朝-公元418年)
晋安帝纪元
(公元418年)晋义熙十四年 北魏泰常三年 北凉玄始七年 西凉嘉兴二年 北燕太平十年 大夏昌武元年 西秦永康七年
春正月丁酉朔,魏帝拓跋嗣自长川诏护高车中郎将薛繁率高车丁零十二部大众北略,至弱水,降者二千余人,获牛马二万余头。河东胡、蜀五千余家相率奔北魏。
大夏抚军大将军赫连璝至渭阳,关中民降者属路。晋安西将军、雍东秦二州刺史刘义真遣龙骧将军、中兵参军、始平太守沈田子率众逆战,大夏兵甚盛,田子退屯刘回堡。田子遣使还报龙骧将军、安西司马、冯翊太守王镇恶。镇恶对田子使,谓安西长史王修曰:“公以十岁儿付吾等,当各思竭力,而拥兵不进,寇虏何由得平!”使还,具说镇恶言,田子素与镇恶不协,至是益激怒。论者谓镇恶欲尽杀诸南人,以数千人送义真南还,因据关中反叛。
辛亥,沈田子与宁朔将军、西戎司马傅弘之谋,矫刘裕令诛镇恶,并力破大夏,安关中,然后南还谢罪。田子宗人沈敬仁骁果有勇力,田子于弘之营内请王镇恶计事,使敬仁于坐杀之,时年四十六。田子又于镇恶营内,杀镇恶兄王基、弟王鸿、王遵、王渊及从弟王昭、王朗、王弘,凡七人。
傅弘之奔告刘义真,义真与王修被甲登横门以察其变。俄而帅数十人来至,言镇恶反。修执田子,数以专戮,斩于长安稿仓门外。时年三十六。冠军将军毛修之代镇恶为安西司马,将军如故。
晋宁朔将军傅弘之领步骑五千,于池阳大破赫连璝,杀伤甚众。瑰抄掠渭南,弘之又于寡妇人渡破瑰,获贼三百,掠七千余口。璝乃退。刘义真悉召外军入于城中,闭门拒守。
壬戌,晋征西将军、太尉刘裕至彭城,解严息甲。刘裕解司州,领徐、冀二州刺史,固让进王爵。大司马、领司徒、琅邪王司马德文先归建康。以建威将军、彭城内史刘遵考督并州司州之北河东北平阳北雍州之新平安定五郡诸军事、辅国将军、并州刺史,领河东太守,镇蒲坂。征骠骑将军、镇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刘道怜为侍中、都督徐兗青三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守尚书令、徐衮二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
刘裕将以世子刘义符镇荆州,授第三子冠军将军、监徐兖青冀四州诸军事、徐州刺史刘义隆监司州豫州之淮西兖州之陈留诸军事、前将军、司州刺史,持节如故,镇洛阳。中军咨议参军张邵谏曰:“储贰之重,四海所系,不宜处外,敢以死请。”从之,乃改授刘义隆都督荆益宁雍梁秦六州豫州之河南广平扬州之义成松滋四郡诸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刺史,持节如故。南郡公刘义庆拜辅国将军、北青州刺史,未之任,徙督豫州诸军事、豫州刺史,复督淮北诸军事,豫州刺史、将军并如故。太尉左长史、彭城太守王弘迁监江州豫州之西阳新蔡二郡诸军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征虏将军、雍州刺史赵伦之为后将军。
晋南郡太守到彦之为南蛮校尉,张邵为西中郎司马、领南郡相,冠军功曹王昙首为前军长史。义隆尚幼,府事皆决于邵。裕谓义隆曰:“王昙首沉毅有器度,宰相才也,汝每事咨之。”镇西治中从事史王华为西中郎主簿,迁咨议参军,领录事。征虏将军、琅邪内史檀道济为西中郎司马、持节、南蛮校尉,将军如故。
议以建武将军沈林子及太尉从事中郎谢晦为义隆蕃佐,刘裕曰:“吾不可顿无二人,林子行则晦不宜出。”乃以林子为西中郎中兵参军,领新兴太守。林子以行役既久,士有归心,深陈事宜,并言:“圣王所以戒慎祗肃,非以崇威立武,实乃经国长民,宜广建蕃屏,崇严宿卫。”裕深相训纳。俄而谢翼谋反,裕叹曰:“林子之见,何其明也。”林子思议弘深,有所陈画,裕未尝不称善。时裕以二虏侵扰,复欲亲戎,林子固谏,裕答曰:“吾辄当不复自行。”
晋太尉左长史王弘领彭城太守,左将军、太尉咨议参军朱龄石为相国右司马。宁朔将军、河东太守朱超石除中书侍郎,封兴平县五等侯。超石常令人水道至彭城。
晋宁朔将军、太尉参军胡籓参相国军事。时卢循余党与苏淫贼大相聚结,以胡籓为始兴相。论平司马休之及广固功,封阳山县男,食邑五百户。
晋中军长史王惠转荆州长史,领南郡太守,不拜。
晋大司马长史江夷领宁远将军、琅邪内史、本州大中正。刘裕命大司马府、琅邪国事,一以委焉。
晋征西主簿何尚之从征长安,以公事免,还都。因患劳疾积年,饮妇人乳,乃得差。以从征之劳,赐爵都乡侯。
刘裕闻王镇恶死,表曰:“故安西司马、征虏将军王镇恶,志节亮直,机略明举。自策名州府,屡著诚绩。荆南遘衅,势据上流,难兴强蕃,忧兼内侮。镇恶轻舟先迈,神兵电临,旰食之虞,一朝雾散。及王师西伐,有事中原,长驱洛阳,肃清湖、陕。入渭之捷,指麾无前,遂廓定咸阳,俘执伪后,克成之效,莫与为畴,实捍城所寄,国之方召也。近北虏游魂,寇掠渭北,统率众军,曜威扑讨。贼既还奔,还次泾上,故龙骧将军沈田子忽发狂易,奄加刃害,忠勋未究,受祸不图,痛惜兼至,惋悼无已,伏惟圣怀,为之伤恻。田子狂悖,即已备宪。镇恶诚著艰难,勋参前烈,殊绩未酬,宜蒙追宠,愿敕有司,议其褒赠。”于是追赠镇恶为左将军、青州刺史。亦不深罪田子,田子初以功应封,因此事寝,田子无子,弟沈林子以第二子沈亮为后。
沈亮,字道明,清操好学,善属文。未弱冠,州辟从事。
镇恶被害,弟冠军行参军王康逃藏得免,携家出洛阳,到彭城,归刘裕。即以康为相国行参军。
刘裕与尚书范泰共登城,泰有足疾,特命乘舆。泰好酒,不拘小节,通率任心,虽在公坐,不异私室,裕甚赏爱之。然拙于为治,故不得在政事之官。迁护军将军,以公事免。
刘裕遣使迎雁门隐士周续之,礼赐甚厚。每称之曰:“心无偏吝,真高士也。”
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王弘至州,省赋简役,百姓安之。
西秦王乞伏炽磐以乞伏木弈干为沙州刺史,镇乐都。
乙弗鲜卑乌地延率户二万降于西秦,署乌地延为建义将军。地延寻死,弟他子立,以子轲兰质于西平。他子从弟提孤等率户五千以西迁,叛于炽磐。凉州刺史出连虔遣使喻之,提孤等归降。炽磐以提孤奸猾,终为边患,税其部中戎马六万匹。后二岁而提孤等扇动部落,西奔出塞。他子率户五千入居西平。
三月,晋帝遣使聘于北魏。
庚戌,魏帝幸西宫。以范阳去年水,复其租税。
夏四月己巳,徙冀、定、幽三州徒何于平城。
和龙有赤气四塞,太史令张穆言于北燕天王冯跋曰:“兵气也。今大魏威制六合,而聘使断绝。自古未有邻接境,不通和好。违义怒邻,取亡之道。宜还前使,修和结盟。”跋曰:“吾当思之。”
五月丙午,北魏正直将军、相州刺史叔孙建迁镇广阿,群盗敛迹,威名甚震。
魏帝东巡,至于濡源及甘松。遣征东将军长孙道生、给事黄门侍郎奚观率精骑二万袭北燕,又命东统将军、幽州刺史尉诺与骁骑将军延普自幽州北趋辽西为声势,帝自突门岭待之。道生袭乙连城,克之,悉虏其众,乃进讨和龙。北燕天王遣单于右辅古泥率骑候之。去城十五里,遇北魏军奔还。北燕天王又遣将军姚昭、皇甫轨等拒战,轨中流矢死。北燕天王婴城固守。安东将军李先言于道生曰:“宜密使兵人人备青草一束,各五尺围,用填城堑。攻其西南,绝其外援,勒兵急攻,贼必可擒。”道生以北燕有备,引还。徙其民万余家而还。
北魏东统将军、幽州刺史尉诺转宁东将军,进爵武陵公。
北燕境地震山崩,洪光门鹳雀折。又地震,右寝坏。北燕天王问闵尚曰:“比年屡有地动之变,卿可明言其故。”尚曰:“地,阴也,主百姓。震有左右,此震皆向右,臣惧百姓将西移。”天王曰:“吾亦甚虑之。”乃分遣使者巡行郡国,问所疾苦,孤老不能自存者,赐以谷帛有差。
六月,晋征西将军、太尉刘裕受相国、宋公、九锡之命。令曰:“孤以寡薄,负荷殊重,守位奉籓,危溢是惧。朝恩隆泰,委美推功,遂方轨齐、晋,拟议国典。虽亮诚守分,十稔于今,而成命弗回,百辟胥暨内外庶僚,敦勉周至。籍运来之功,参休明之迹,乘菲薄之资,同盛德之事,监寐永言,未知攸托。隆祚之始,思覃斯庆,其赦国内殊死以下,今月二十三日昧爽以前,悉皆原宥。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人赐粟五斛。府州刑罪,亦同荡然。其余详依旧准。”
晋帝诏崇豫章公太夫人萧文寿为宋公太妃,宋世子中军将军刘义符开府,副贰相国府。以相国军谘祭酒孔靖为宋国尚书令,加散骑常侍;右将军、青州刺史檀祗为领军将军;抚军将军、江州刺史、太尉左长史、彭城太守王弘为尚书仆射,领选,太守如故;太尉主簿谢晦为右卫将军,寻加侍中;中书侍郎谢瞻为宋国中书、黄门侍郎,相国从事中郎;辅国将军、淮陵太守蒯恩为中军从事中郎,转司马,将军、太守如故;征虏将军、西中郎司马、南蛮校尉檀道济迁宋国侍中,领世子中庶子,兖州大中正;鲜之举中军行参军颜延之为博士,仍迁世子舍人;中军功曹王球拜世子中舍人;征虏主簿谢述为宋台尚书祠部郎,世子中军主簿;太尉右长史郑鲜之转奉常;骠骑长史、南郡相谢方明服阕,为宋台尚书吏部郎;谘议参军王镇之迁宋台祠部尚书,太尉咨议参军褚裕为相国右司马,辅国将军、竟陵太守刘粹迁相国右司马、侍中、中军司马、冠军将军;辅国将军、山阳太守虞丘进除秦郡太守,督陈留郡事,将军如故。其余百官悉依天朝之制。又诏宋国所封十郡之外,悉得除用。
晋相国从事中郎蔡廓为宋侍中,建议以为:“鞫狱不宜令子孙下辞明言父祖之罪,亏教伤情,莫此为大。自今但令家人与囚相见,无乞鞫之诉,使足以明伏罪,不须责家人下辞。”朝议咸以为允,从之。
晋帝诏曰:“宋国始立,内外草创,禁旅王要,总司须才。右将军祗可为宋领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檀祗性矜豪,乐在外放恣,不愿内迁,甚不得志。发疾不自治,
晋太尉中兵参军、建威将军刘荣祖除彭城内史,又补相国参军。刘裕遣荣祖还都,为世子中兵参军。
晋龙骧将军、给事中、太尉参军事、高阳内史刘钟迁右卫将军,龙骧将军如故。
晋太尉行参军殷景仁迁宋台秘书郎,世子中军参军,转主簿,又为骠骑将军道怜主簿。出补衡阳太守,入为宋世子洗马,仍转中书侍郎。景仁学不为文,敏有思致,口不谈义,深达理体;至于国典朝仪,旧章记注,莫不撰录,识者知其有当世之志也。
殷景仁,陈郡长平人也。曾祖殷融,晋太常。祖殷茂,散骑常侍、特进、左光禄大夫。父殷道裕,蚤亡。景仁少有大成之量,司徒王谧见而以女妻之。初为刘毅后军参军,刘裕太尉行参军。建议宜令百官举才,以所荐能否为黜陟。
晋太尉从事中郎傅亮从征关、洛,还至彭城。宋国初建,除侍中,领世子中庶子。
刘裕召前徐州刺史刘怀慎为五兵尚书,仍督江北淮南诸军、前将军、南晋州刺史。复征为度支尚书,加散骑常侍。侍中王裕为度支尚书,迁太常。
晋相国军谘祭酒孔靖让职不受,乃拜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辞事东归,刘裕饯之戏马台,百僚咸赋诗以述其美。及受命,加开府仪同三司,辞让累年,终以不受。
晋黄门侍郎谢灵运奉使慰劳刘裕于彭城,作《撰征赋》,除宋国黄门侍郎,迁相国从事中郎,世子左卫率。
宋国初建,当置郎中令,刘裕难其人,谓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令减袁曜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矣。”乃以荆州长史王惠居之;迁世子詹事,转尚书,吴兴太守。
晋安西将军、雍东秦二州刺史刘义真年少,赐与左右不节,长史王修常裁减之,左右并怨。因是白义真曰:“镇恶欲反,故田子杀之。修今杀田子,是又欲反也。”义真乃使左右刘乞等杀修。修既死,人情离骇,无相统一。
宋国初建,刘裕令曰:“前太尉参军戴颙、辟士韦玄,秉操幽遁,守志不渝,宜加旌引,以弘止退。并可散骑侍郎,在通直。”颙不起。
乙酉,魏帝西返。
北魏天部大人、白马公崔宏病笃。魏帝遣侍太尉、宜都公穆观就受遗言,更遣侍臣问疾,一夜数返。宏子崔浩剪爪截发,夜在庭中仰祷斗极,为父请命,求以身代,叩头流血,岁余不息,家人罕有知者。及薨,魏帝下诏痛惜,赠司空,谥“文贞公”。丧礼一依安城王叔录俊故事。诏群臣及附国渠帅皆会葬,自亲王以外,尽令拜送。子博士祭酒崔浩袭爵。居丧尽礼,时人称之。次子崔简,字冲亮,一名览。简弟崔恬,字叔玄,小名白。
崔简好学,少以善书知名。北魏太祖初,历位中书侍郎、征虏将军,爵五等侯,参著作事。卒。崔恬历给事中,赐爵绎幕子。出为上党太守、平南将军、豫州刺史。进爵阳武侯。
崔宏弟崔徽,字玄猷。少有文才,与勃海高演俱知名。初征相州别驾、中书侍郎,稍迁秘书监,赐爵贝丘侯,加龙骧将军。
崔宏自非朝廷文诰,四方书檄,初不染翰,故世无遗文。尤善草隶行押之书,为世摹楷。宏祖崔悦与范阳卢谌,并以博艺著名。谌法钟繇,悦法卫瓘而俱习索靖之草,皆尽其妙。谌传子偃,偃传子邈;悦传子潜,潜传子宏。世不替业。故魏初重崔卢之书。又宏之行押,特尽精巧,而不见遗迹。
秋七月戊午,魏帝至于平城。
八月,雁门、河内大雨水,魏帝复其租税。
晋大司马府军人朱兴妻周氏坐息男朱道扶年三岁,先得痫病,周氏因其病发,掘地生埋之,为道扶姑女所告,正周弃市刑。建威将军、尚书仆射、丹阳尹徐羡之议曰:“自然之爱,虎狼犹仁。周之凶忍,宜加显戮。臣以为法律之外,故尚弘物之理。母之即刑,由子明法,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虽伏法者当罪,而在宥者靡容。愚谓可特申之遐裔。”从之。
九月甲寅,魏帝诏诸州调民租,户五十石,积于定、相、冀三州。
北凉主河西王沮渠蒙逊复伐西凉,西凉主大将军、凉公李歆将出拒之,左长史张体顺固谏,乃止。北凉主大芟秋稼而还。
冬十月,晋帝以西凉主凉公李歆为为持节、都督七郡诸军事、镇西大将军、护羌校尉、酒泉公。
西秦征东大将军、秦州牧姚艾叛降北凉,北凉主率众迎之。艾叔父姚俊言于众曰:“秦王宽仁有雅度,自可安土事之,何为从凉主西迁?”众咸以为然,相率逐艾,推俊为主,遣使请降。西秦王大悦,征姚俊为侍中、中书监、征南将军,封陇西公,邑一千户。以左丞相昙达为都督洮、罕以东诸军事、征东大将军、秦州牧,镇南安。
关中郡县悉降大夏。大夏抚军大将军赫连璝璝夜袭长安,不克。大夏天王进据咸阳,长安樵采路绝。刘裕闻之,大惧,乃以左将军、相国右司马朱龄石为持节、督关中诸军事、右将军、雍州刺史,守长安。召刘义真东镇洛阳,轻兵疾归。裕敕龄石,若关右必不可守,可与义真俱归;遣中书侍郎朱超石慰劳河、洛。
晋领军将军、散骑常侍、西昌县侯檀祗薨于广陵,时年五十一。赠散骑常侍、抚军将军,谥曰“威侯”。子檀献嗣。
晋征虏将军、世子中庶子檀道济为中领军。
戊辰,北魏筑宫于西苑。
辛巳,彗星出天津,入太微,经北斗,络紫微,犯天棓,八十余日,至汉而灭。魏帝复召诸儒术士问之曰:“今天下未一,四方岳峙,灾咎之应,将在何国?朕甚畏之,尽情以言,勿有所隐。”咸共推博士祭酒、白马公崔浩令对。浩曰:“古人有言,夫灾异之生,由人而起。人无衅焉,妖不自作。故人失于下,则变见于上,天事恒象,百代不易。《汉书》载王莽篡位之前,彗星出入,正与今同。国家主尊臣卑,上下有序,民无异望。唯僭晋卑削,主弱臣强,累世陵迟,故桓玄逼夺,刘裕秉权。彗孛者,恶气之所生,是为僭晋将灭,刘裕篡之之应也。”诸人莫能易浩言,帝深然之。
北魏朝廷礼仪、优文策诏、军国书记,尽关于崔浩。浩能为杂说,不长属文,而留心于制度、科律及经术之言,作家祭法,次序五宗,蒸尝之礼,丰俭之节,义理可观。性不好《老》、《庄》之书,每读不过数十行,辄弃之,曰:“此矫诬之说,不近人情,必非老子所作。老聃习礼,仲尼所师,岂设败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教。袁生所谓家人筐箧中物,不可扬于王庭也。”
北魏鸿飞将军、束州侯尉古真除定州刺史。薨,子尉亿万袭。薨,子尉盛袭。
十一月,晋右将军、雍州刺史朱龄石至长安。刘义真将士贪纵,大掠而东,多载宝货、子女,方轨徐行,至于霸上,百姓遂逐朱龄石,而迎大夏天王入长安。雍州别驾韦华降于大夏,赫连璝率众三万追击义真。宁朔将军、西戎司马傅弘之曰:“公处分亟进,恐虏追击人也。今多将辎重,一日行不过十里;虏骑追至,何以待之?宜弃车轻行,乃可以免。”义真不从。俄而大夏兵追至,辅国将军蒯恩断后,力战连日,至青泥,傅弘之身贯甲胄,气冠三军。晋兵大败,弘之、恩及安西功曹王赐皆为大夏抚军右长史王买德所擒。刘义真行在前,故得与数百人奔散,会日暮,夏兵不穷追,故得免。义真与左右相失,独逃草中。中兵参军段宏单骑追寻,缘道叫唤,义真识其声,出就之,曰:“君非段中兵邪?身在此。”宏大喜,负之而归。义真谓宏曰:“今日之事,诚无算略。然丈夫不经此,何以知艰难。”冠军将军、安西司马毛修之与义真相失,走将免矣。始登一坂,坂甚高峻,右卫军人叛走,已上坂,尝为修之所罚者,以戟掷之,伤额,因坠坂,遂为买德所擒。
大夏天王逼令傅弘之降,弘之不为屈。时天寒,裸弘之,弘之叫骂见杀。时年四十二。
晋辅国将军、淮陵太守、新宁县男蒯恩死于大夏。子蒯国才嗣。薨,子蒯慧度嗣。慧度薨,无子,国除。
大夏天王积人头以为京观,号曰“髑髅台”。大飨将士于长安,举觞谓王买德曰:“卿往日之言,一周而果效,可谓算无遗策矣。虽宗庙社稷之灵,亦卿谋献之力也。此觞所集,非卿而谁!”于是拜买德都官尚书,加冠军将军,封河阳侯。
晋龙骧将军王敬先戍潼关之曹公故垒,朱龄石率余众就敬先。朱超石始至蒲坂,闻龄石所在,亦济河就之。赫连昌攻龄石等,断其水道,众渴不能战,城且陷。龄石谓超石曰:“弟兄俱死异城,使老亲何以为心!尔求间道亡归,我死此,无恨矣。”超石持兄泣曰:“人谁不死,宁忍今日辞兄去乎!”遂与敬先及右军参军刘钦之皆被执,送长安,皆见杀。
朱龄石时年四十。朱超石年三十七。龄石子朱景符嗣爵丰城公。薨,子朱祖宣嗣,坐辄之封,八年不反,及不分姑国秩,夺爵。更以祖宣弟朱隆绍封。
右军参军刘钦之随龄石败没,弟刘秀之哀戚,不欢宴者十年。刘秀之,字道宝,东莞莒人,司徒刘穆之从兄子也,世居京口。祖刘爽,尚书都官郎,山阴令。父刘仲道,刘裕克京城,以补建武参军,与孟昶留守,事定,以为余姚令,卒官。秀子少孤贫,有志操。十许岁时,与诸兒戏于前渚,忽有大蛇来,势甚猛,莫不颠沛惊呼,秀之独不动,众并异焉。东海何承天雅相知器,以女妻之。
晋宋公刘裕闻青泥败,未得义真审问,有前至者访之,并云“暗夜奔败,无以知存亡”。裕怒甚,克日北伐,右卫将军谢晦谏不从。奉常郑鲜之上表谏曰:“伏思圣略深远,臣之愚管无所措其意。然臣愚见,窃有所怀。虏凶狡情状可见,自关中再败,皆是帅师违律,非是内有事故,致外有败伤。虏闻殿下亲御六军,必谓见伐,当重兵守潼关,其势然也。若陵威长驱,臣实见其未易;若舆驾顿洛,则不足上劳圣躬。如此,则进退之机,宜在熟虑。贼不敢乘胜过陕,远慑大威故也。今尽用兵之算,事从屈申,遣师扑讨,而南夏清晏,贼方惧将来,永不敢动。若舆驾造洛而反,凶丑更生揣量之心,必启边戎之患,此既必然。江南颙颙,倾注舆驾,忽闻远伐,不测师之深浅,必以殿下大申威灵,未还,人情恐惧,事又可推。往年西征,刘钟危殆,前年劫盗破广州,人士都尽。三吴心腹之内,诸县屡败,皆由劳役所致。又闻处处大水,加远师民敝,败散,自然之理。殿下在彭城,劫盗破诸县,事非偶尔,皆是无赖凶慝。凡顺而抚之,则百姓思安;违其所愿,必为乱矣。古人所以救其烦秽,正在于斯。汉高身困平城,吕后受匈奴之辱,魏武军败赤壁,宣武丧师枋头,神武之功,一无所损。况偏师失律,无亏于庙堂之上者邪!即之事实,非败之谓,唯龄石等可念尔。若行也,或速其祸。反覆思惟,愚谓不烦殿下亲征小劫。西虏或为河、洛之患,今正宜通好北虏,则河南安。河南安,则济、泗静。伏愿圣鉴察臣愚怀。”会得段宏启事,知义真已免,乃止。
刘裕降安西将军、雍东秦二州刺史刘义真为都督司、雍、秦、并、凉五州诸军、建威将军、司州刺史,持节如故。征辅国将军、并州刺史,领河东太守刘遵考南还,除游击将军,迁冠军将军。中兵参军、天水太守毛德祖从义真而还。裕以德祖督河东平阳二郡军事、辅国将军、河东太守,代刘遵考守蒲坂。以段宏为义真谘议参军,迁宋台黄门郎。
大夏群臣劝进,天王赫连勃勃曰:“朕无拨乱之才,不能弘济兆庶,自枕戈寝甲,十有二年,而四海未同,遗寇尚炽,不知何以谢责当年,垂之来叶!将明扬仄陋,以王位让之,然后归老朔方,琴书卒岁。皇帝之号,岂薄德所膺!”群臣固请,乃许之。于是为坛于霸上,即皇帝位,赦境内,改元为“昌武”,定都统万。勒铭城南,颂其功德。
西秦王东巡。
十二月,西秦王徙上邽民五千余户于枹罕。
晋宋公刘裕将为禅代,以谶云“昌明之后尚有二帝”,乃使中书侍郎王韶之与帝左右密谋鸩帝而立琅邪王德文。晋帝司马德宗不惠,自少及长,口不能言,虽寒暑之变,无以辩也。凡所动止,皆非己出。母弟琅邪王司马德文,性恭谨,常侍左右,为之节适,始得其宜。韶之伺之经时,不得间。会德文有疾,出居于外。
戊寅,王韶之以散衣缢晋帝司马德宗于东堂,时年三十七。
刘裕矫称遗诏曰:“唯我有晋,诞膺明命,业隆九有,光宅四海。朕以不德,属当多难,幸赖宰辅,拯厥颠覆。仍恃保祐,克黜祸乱,遂冕旒辰极,混一六合。方凭阿衡,惟新洪业,而遘疾大渐,将遂弗兴。仰惟祖宗灵命。亲贤是荷。咨尔大司马、琅邪王,体自先皇,明德光懋,属惟储贰,众望攸集。其君临晋邦,奉系宗祀,允执其中,燮和天下。阐扬末诰,无废我高祖之景命。”是日,大司马、领司徒、琅邪王司马德文即帝位,大赦。
王韶之,字休泰,琅邪临沂人也。曾祖王暠,晋骠骑将军。祖王羡之,镇军掾。父王伟之,本国郎中令。韶之家贫,父为乌程令,因居县境。好史籍,博涉多闻。初为卫将军谢琰行参军。伟之少有志尚,当世诏命表奏,辄自书写。泰元、隆安时事,小大悉撰录之,韶之因此私撰《晋安帝阳秋》。既成,时人谓宜居史职,即除著作佐郎,使续后事,讫义熙九年。善叙事,辞论可观,为后代佳史。迁尚书祠部郎。晋帝自孝武以来,常居内殿,武官主书于中通呈,以省官一人管司诏诰,任在西省,因谓之西省郎。傅亮、羊徽相代,领西省事。转中书侍郎。
晋大司马从事中郎臧焘除侍中。
是岁,北凉主河西王沮渠蒙逊奉表称籓于晋朝,拜凉州刺史。
晋尚书右仆射袁湛薨于官,时年四十。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子袁淳,淳子袁桓。初,陈郡谢重,王胡之外孙,于诸舅礼敬多阙。重子谢绚,湛之甥也,尝于公座陵湛;湛正色谓曰:“汝便是两世无《渭阳》之情。”绚有愧色。
晋建威将军、前益州刺史、宁新县男沈叔任薨,时年五十。长子沈融之,蚤卒。
叔任次子沈演之,字台真。演之年十一时,尚书仆射刘柳见而知之,曰:“此童终为令器。”家世为将,而演之折节好学,读《老子》日百遍,以义理业尚知名。袭父别爵吉阳县五等侯。郡命主簿,州辟从事史,西曹主簿,举秀才,嘉兴令,有能名。演之兄沈融之子沈畅之,袭宁新县男。
北魏为五精帝兆于四郊,远近依五行数。各为方坛四陛,埒壝三重,通四门。以太皞等及诸佐随配。侑祭黄帝,常以立秋前十八日。余四帝,各以四立之日。牲各用牛一,有司主之。又六宗、灵星、风伯、雨师、司民、司禄、先农之坛,皆有别兆,祭有常日,牲用少牢。立春之日,遣有司迎春于东郊,祭用酒、脯、枣、栗,无牲币。又立五岳四渎庙于桑乾水之阴,春秋遣有司祭,有牲及币。四渎唯以牲牢,准古望秩云。其余山川及海若诸神在州郡者,合三百二十四所,每岁十月,遣祀官诣州镇遍祀。有水旱灾厉,则牧守各随其界内祈谒,其祭皆用牲。王畿内诸山川,皆列祀次祭,各有水旱则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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