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z

编辑|文史小将军

«——【·前言·】——»

1971年，乔冠华代表中国出席联合国大会，当听到中国重新获得联合国合法席位的决议时，他仰天长笑，笑声犹如春雷一般在会场内久久回荡。

这一笑，成为中国外交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当1973年，乔冠华再婚时，笑声却成了他与儿女间心照不宣的隔阂。曾经的“乔冠华之笑”，成了他人生中一段无法释怀的往事。

走过风风雨雨的乔老，笑容渐渐淡去。当他执子之手，与爱侣白头偕老时，心中是否还会回响起岁月轰鸣时的笑声？他曾经的骄傲与喜悦，又会在时间长河中被如何铭记？

一个笑容，承载了太多故事。它是中国外交的辉煌，也是家庭悲欢离合的见证。一个笑容，饱含千回百转的人生......

启明星——革命女儿龚澎

1914年秋，当黄叶飘落，金秋十月，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在异国他乡诞生。她便是日后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龚澎。

龚澎原名龚维航，生于日本横滨，父亲是追随孙中山先生的辛亥革命元勋龚镇洲。

1933年，19岁的龚澎以优异成绩考入燕京大学历史系。燕大校园里，龚澎娇小玲珑，举手投足间透着书卷气。

1937年大学毕业前，龚澎决心离开家乡，与日寇势力展开生死较量，为国争光。

1938年，掀起民族解放革命浪潮的延安吸引着无数热血青年。为纪念一位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的革命者，龚澎取名“澎湃”。

她换下旗袍，穿上迷彩戎装，简朴地扎起长发。跟着武工队，龚澎来到延安鲁家沟。起初，她不习惯这里的艰苦生活，头上的虱子曾让她彻夜难眠。但很快，她适应了条件简陋的生活，并从中汲取力量。她下乡开展革命宣传，还担任过毛泽东主席的翻译。

1939年，龚澎爱上了同在秘书处工作的返国留学生刘文华，二人志同道合，结为夫妻。1942年，刘文华在行军途中不幸病逝，年仅28岁。

临终时，他留下遗言，希望龚澎嫁给革命者，不要半途而废。丈夫猝然离世，龚澎悲痛欲绝，在痛苦中坚定了革命信念。

1940年，根据党组织安排，龚澎来到重庆担任周恩来的翻译。重庆国统区特务横行，周围一片嘈杂，龚澎时刻警惕特务监视。在首次见面时，周恩来考察了她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对她的工作能力非常欣赏。

凭借过硬本领，龚澎成为中共第一位女性新闻发言人，负责联络外国记者。她温文尔雅的谈吐和聪慧独立的性格给记者留下深刻印象，也让外国人对共产党刮目相看。在重重监视下，龚澎仍能将党的声音迅速传达出去。

革命道路曲折崎岖，兵荒马乱中，这位美丽的女子以坚韧之姿闪亮夜空。她两次遭逢爱侣惨死，内心饱受创伤，但从未退缩。

龚澎与乔冠华在岁月风雨中携手共进

周恩来办公室里，乔冠华邂逅了杰出的女性龚澎，她是周的外事秘书。乔冠华为人谦和有礼，工作勤勉认真，深得上级赏识，龚澎聪慧能干，姿色亦佳，两人一见倾心，由工作伙伴转为恋人。

乔冠华偏爱古典音乐，龚澎也颇有造诣，二人常聚听肖邦之作，暮年之交，忘年之恋由此萌生。

1943年，正值抗战吃紧，民生凋敝之时，二人执手共结连理，许下白头偕老之约定。朋友们见证他们的喜悦，称赞这是天作之合。

一位是“文章顶得上两个师”的优秀国际评论家，一位是“中国外交部新闻司第一任女司长”，婚后二人仍然工作勤奋，业余时间则共赏美音，畅言肺腑之快，相濡以沫。

1944年秋，龚澎为乔冠华诞下儿子乔宗淮。小宗淮聪明伶俐，乔冠华倍感欣慰。抚养孩子之余，他亦尽己所能分担家务，妻子深感温暖。

解放后，龚澎历任外交部要职，乔冠华也步步高升。新中国腾飞，二人并肩见证历史变迁，家国大业并肩推进，幸福美满。

然好景不长，1969年，龚澎因工作过度，患上高血压性脑病，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她头晕头痛，肢体浮肿，行动艰难。为求治疗，她遍读医书，向医生求教，已预感大限将至。

1970年5月，龚澎病入膏肓，某日准备起身，突发脑溢血，当场晕厥在地。乔冠华惊慌失措，立刻送医院救治。

4个月后，龚澎不治身亡，年仅56岁。噩耗传来，周恩来与乔冠华等人痛哭失声。乔冠华泣不成声，周恩来难掩悲痛，但仍父亲般宽慰他要振作，乔冠华强忍泪水，勉力镇定。

27年良缘转眼破灭，乔冠华 日夜念亡妻，整日抚摸遗像痛哭。龚澎的猝然离世，对他触动巨大。岁月冲淡一切，几年后乔冠华重拾工作，勇往直前。

他与周恩来出访多国，基辛格见识他的才华后，大为赞赏：“他很聪明，我很欣赏他。”龚澎的音容笑貌将永远盘桓乔冠华心间，生死迥异不能阻两颗心融合。

人生际遇多舛，唯有信念和陪伴可贵。龚澎与乔冠华携手数十载，苦乐与共，即使生离死别，爱恨难忘。二人缘分美好，乔冠华必将铭记与龚澎的点点滴滴，在崭新时代继续奋力前行。

丧偶再婚，爱与恩，何错之有？

1957年，乔冠华57岁那年，妻子龚澎得了重病，不久去世，全家陷入悲痛。乔冠华知晓工作的重要，努力工作，很快走出悲痛。儿子乔宗淮新婚，女儿乔松都在部队，都很少回家。

日子模式没变，但乔冠华内心寂寞。多年有伴侣的人，一夜之间变成孤身一人，心情难平静。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与妻子的合影，然后默默哭泣。

上天感动了乔冠华，送来一位新伴侣章含之。虽相差20多岁，但章含之也曾有过不幸婚姻，懂得珍惜。两人感情卓绝，准备同居时，遭到女儿乔松都强烈反对。

才20岁的她无法理解父亲决定。但人生有限，乔冠华想重拾爱情，尽管子女不理解，还是选择心之所向。1973年，在子女反对下，他与章含之结为连理。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被子女反对。不是因为章含之的不好，而是无法接受父亲遗忘母亲，又娶了小三十岁的妻子。章含之是出色女外交家，能力与才华突出。但她只比大儿子乔宗淮大8岁，这样的年龄差距，让儿女非常尴尬。

他们不知如何与小后妈相处，更无法接受父亲对母亲深情后，就娶这么年轻的新妻。乔松都愤慨地说，你这样做对不起母亲！

但乔冠华不为所动，坚持结婚。长时间争吵后，他做出一个令儿女意外的决定——与章含之的婚姻是二人世界，儿女必须搬出家去。

1973年，正是多事之秋，儿女离开家后，一无着落。兄妹俩茫然无依，希望父亲收回决定，但乔冠华毅然决然，似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儿女愤然离家，女儿松都搬到医院集体宿舍，儿子跟岳母一起住了7年。与此同时，乔冠华与章含之过上了蜜月生活。

之后三年，父子女三人断绝联系。松都做淋巴腺肿瘤手术，父亲也未曾看望，怨气越来越深。

乔冠华想在余生找回爱情，虽子女不理解，他还是选择心之所向。他与章含之的结合，在外人眼中成了背叛，但这份感情真挚深沉，又何罪之有？

子女生活艰辛，乔冠华却不闻不问。他们的反对也许有因，但也该理解父亲的选择。感情不是对错分明的纸上谈兵，闭门红尘里的缘分，外人如何评判得了对错？

1983年，乔冠华因癌症去世，享年70岁。2008年，章含之也离世，享年73岁。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情，因为“背叛”的罪名没能圆满，实在遗憾。丧偶老人再婚，与有缘人建立感情，又何罪之有？外界不理解也罢，爱与恩，那又何妨？

结语

爱情，本质上是自私的。但亲情，却应该无私。

乔冠华追求爱情，也许无可厚非。但他是否考虑过儿女的感受？父母有再婚的权利，但子女也有反对的权利。

为什么亲情总是先于爱情让步？难道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比朝夕相处的爱情更值得捍卫吗？

爱情是自由的，亲情却是责任。我们该如何在二者之间取得平衡？这需要双方妥协，而不是一方付出。

人之老，该为子女福。子女之孝，当尊重父母意。

亲情，爱情，何为至理？究竟哪重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