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足尖-芭蕾公主张薇莹的“三级跳”

序:

对于芭蕾舞演员来说，足尖就是他们的灵魂，虽然他们的身体非常柔软，但却有着任何人都比不过的坚强内心。今天的主人翁张薇莹就是一个看似柔弱娇小，但却有着无比爆发力的天赋型选手。平时看起来娇小又可爱，但一旦站到舞台上，她的气场会弥漫到整个舞台中，看似柔软的动作，却有着精准的跳跃和旋转，以及完美的舞姿曲线。可以说她是一个为舞蹈而生的芭蕾舞演员。在我眼里张薇莹是个颇具浪漫个性且具备思想型的舞者，这位出生在上海本土的姑娘，偶然机会撞上了梦寐以求的芭蕾艺术，从此一发不可收。经过不懈努力成为“第三代白毛女”代表人物、国家一级舞蹈演员。第一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特别奖获得者。

张薇莹的舞姿

1992年7月上海市舞蹈学校毕业，成绩名列前茅。

1992年9月开始任上海芭蕾舞团主要演员。

1990年8月在第一届全国“桃李杯”芭蕾比赛中她出色地表演了独舞《海侠》、《黄昏》荣获优秀表演奖；

1992年赴香港表演《婚礼》、《吉赛尔》和《唐.吉诃德》双人舞；1993年在第十五届“上海之春”表演《唐.吉诃德》双人舞，荣获表演奖；

1994年8月赴美国参加第五届杰克逊国际芭蕾比赛，表演现代双人舞《小站》、《一口气》等以出色表演和技巧进入决赛，并荣获少年组鼓励奖。

1995年10月参加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荣获特别奖。

她在古典芭蕾舞剧《唐.吉诃德》中饰演女主角基特莉，在《罗米欧与朱丽叶》中饰演朱丽叶，在现代舞剧《白毛女》中饰演白毛女，在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饰演克拉拉。并参加《海侠》、《辉煌的快板》、《狐狸与贵妇人》等节目演出。

2000年张薇莹和林泱泱创办芭蕾舞学校——红舞鞋芭蕾舞专修学校。

张薇莹的舞蹈“跳”出了整个世界不同时空的唯美幻影；“跳”出了唯我独尊不屑一顾的霸气；“跳”出了除了肢体语言难以描绘的境界……在张薇莹的心目中，有今天的丰硕成果离不开她的伯乐——中国芭蕾泰斗、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胡蓉蓉。正因为有了大师的鼓舞与点拨，自信和对梦想的坚持，以及对生活中那些美好诗意的追随，昔日的“芭蕾”才依旧优美地舞动着，诗意盎然着……

参赛

一、跳了2000多场《白毛女》

“北风那个吹， 雪花那个飘……”，每当这个熟悉的歌声响起，人们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经典的舞台形象——白毛女。在特殊的时代里，“白毛女”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40多年过去了，“白毛女”依然活跃在舞台上， 众所周知，茅惠芳和石钟琴同是上海舞蹈学校第一届毕业生，她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在当时的环境，算得上是根红苗正的培养对象。1965年，《白毛女》参加“上海之春”的首次演出，她因为饰演“喜儿”的角色脱颖而出。被誉为“第一代白毛女”。上世纪80年代末，芭蕾舞剧《白毛女》重新恢复演出，辛丽丽和汪齐凤很幸运地被选为了主角，成为“第二代白毛女”。值得一提的是，1971年日本松山芭蕾舞团来到中国演出，受到了广大人民的热烈欢迎。“白毛女”的扮演者森下洋子有幸被则被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亲自接见，周总理还亲手送给她一套演出服。自此以后，只要森下洋子上台演《白毛女》都会穿周总理送的这套演出服，40多年如一日，从未改变。每次演出《白毛女》都会想起周总理的笑容，以及和我们热情握手的场景”。改编这部中国人在特殊时代背景下，创造的极具特色的文化内容《白毛女》，并让日本的芭蕾舞演员进行演绎，他们认为这是最能直接传达日本民众友好交流内心的举措。张薇莹那时还未出生。

日本森下洋子版《白毛女》

至今我还藏有一张2002年上海芭蕾舞团演出舞剧《白毛女》的节目单，那位叫张薇莹的演员是那次演出的主角，她在剧中扮演白毛女。记得当时还跟请我去看戏的朋友说，怎么主演不是辛丽丽?我朋友瞪我一眼说：“辛丽丽早已不演了，现在是张薇莹挑大梁，人家是公认的第三代白毛女好伐。”多年以后，在好饭局上，他介绍我认识了身旁一个叫“芭蕾”的姑娘。姑娘生得一张蛮传统的瓜子脸，却时尚且楚楚动人。关于这位美女的一番“啰啰嗦嗦”，让我想起了那年的演出。原来这位被朋友们唤作“芭蕾”的姑娘，就是当年的第三代“白毛女”扮演者张薇莹。这位脸庞清秀身子略显单薄的芭蕾公主，为中国的芭蕾舞事业以及中国芭蕾的世界声誉奉献了太多的青春和岁月。从艺几十年，不仅获得过几乎所有的国内著名的芭蕾舞表演的比赛奖项，而且还是享誉世界的美国杰克逊芭蕾舞比赛的奖项获得者。“白毛女”让人们知道了张薇莹，但成就了她的声名，奠定她事业顶峰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白毛女”。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大潮来了，带来了很多新的东西，这对于《白毛女》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机遇是，观众口袋里的钱多了，票价节节看涨，演员的收入也随着涨了；“我们这代舞者是非常幸运的，文革时期的《白毛女》是一部革命样板戏，无论是演出的内容，还是演员的工作，处处都透露出它的“革命”。演员工资少，就算每天演出，就算是跳主角，仍然是一视同仁，和普通单位的工人没两样。演员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无论是跳舞，还是结婚，都得听领导的。那个时候，石钟琴和茅慧芳红得程度和现在的章子怡差不多，但是她们什么想法也没有，生完了小孩，继续跳舞。”张薇莹由衷感慨。现在的挑战是，观众可以看的东西多了，是否还会单一地喜欢《白毛女》？从1994年到2004年，张薇莹连续跳了10年的“白毛女”，从一开始的B角，到后来的A角，虽然记不清有多少场，她肯定地说：“2000场就是我跳的。”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演绎的白毛女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又有革新——有好几处自己给自己出了难题，就像体操比赛里的高难度动作。有一次，在澳大利亚国家剧院演出时，扮演大春的演员托举用力过猛，以至于把张薇莹甩了出去，当场骨折无法继续表演，舞台监督无奈只能闭幕宣告剧场休息，张薇莹第一反应C组的演员马上顶上，可挽回了尴尬局面，就这么一摔她足足休息了3个多月，她幽默道:“还好我买了保险。”由此可见芭蕾也是高危职业。“如今，第四代、第五代白毛女已经成熟起来了，舞台上的白毛女是不老的。”张薇莹心里透出希望后继有人人才辈出。2000年之后毕业的芭蕾舞演员，仍然在续写这个神话。熟悉并喜欢张薇莹芭蕾艺术的人们，至今依旧津津乐道当年她主演的《唐吉诃德》里的姬特丽这一角色。一段段深情款款的舞姿，将姬特丽对理发师巴西里欧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她在《胡桃夹子》里则运用古典芭蕾的形式，将克拉拉的激情、善良和勇敢的个性充分地体现了出来。当然从完美展示芭蕾艺术的角度来论，她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表演，则多少为后来者起到了教科书的作用。她塑造的朱丽叶这个角色，不仅把人性的柔情和力量通过深厚的舞蹈语言和情感得以表现，更是将芭蕾的优雅庄严和舞蹈所蕴含的诗歌意境发挥到了极致。可是谁会想到，她曾是弄堂里最最胆小、腼腆的姑娘。“过去的老邻居现在碰到我，都会得大吃一惊：‘莹莹啊，过去你是三棍子打不出声响，现在怎么这么活络啦？’是芭蕾改变了我。”10岁那年的一次考试扭转了她的整个人生，“那次上海舞蹈学校来招生，我想参加，妈妈同意了：去玩玩也好，练练胆子、见见世面。”没想到，这一玩却玩出了个芭蕾明星。张薇莹从3000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了10名幸运儿中的一个。事实证明老师的眼光果然老道，身体条件特别好的她很快成了重点培养对象。“从小就是主角，这大大增加了我的责任感，别人错了还不大要紧，我一错就砸了， 所以要做就得做到最好。”虽然练舞又辛苦、又枯燥，可她却乐在其中。越做越好，越好越做，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莹莹算是入对行了。“上午练功，下午排练，我每天不吃中饭，这样下午会觉得更轻盈。”问她难受吗，她只是不经意的一句：“习惯了。”这个空着肚子跳舞的女孩在第一次重大正式演出中便获奖了。尽管台上的她紧张得发抖，但那段极难的堂·吉诃德双人舞，使这块小家碧玉在灯光闪闪的舞台上放出摄人的光芒。2016年，著名的英国皇家伯明翰舞蹈学院，通过严格的考试，非常吝啬地在全世界招了6个学芭蕾的孩子。仅有的一位中国孩子，便是张薇莹的私教学生。她说带教了这个孩子五年，从一开始就感觉这孩子能行。因为从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充满了爱的力量。张薇莹回忆，小时候的她学什么成什么，如果不练舞蹈，她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体操运动员或游泳健将。正是这种自信和对梦想的坚持以及对生活中那些美好诗意的追随，昔日的“芭蕾”才依旧优美地舞动着，今天的张薇莹，也依旧诗意盎然着……

成为第三代白毛女代表人物

二、“跳”到见好就收是一种境界

张薇莹是幸运的，在大上海成千上万个舞者中脱颖而出，并成为魔都文化名片的一部分；在习惯了被中外粉丝簇拥献花围观的氛围，眼看更高的荣誉唾手可得的时刻，张薇莹突然做出决定——告别芭蕾舞台，她要把青春最美好的一面留给观众。“芭蕾是一门集体态、体能、音乐理解力于一体的事业，见好就收给观众留有遐想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定格之美……”张薇莹表达。模特、空姐、舞蹈演员都会面临同一个问题：青春。很多人被辉煌冲昏头脑，忘了一生要走八十年。但在这点上，张薇莹是明智而清醒的。她选择了国外很多优秀舞蹈家都选择的路———开办学校，让有限的艺术生命能无限延续。从学校选址到定名，真可谓是唐僧取经。一开始学校就叫“张薇莹舞蹈学校”，可是团里说在职人员不能用真名办校，于是就改作了“红舞鞋舞蹈学校”。”刚取了好名字，谁知一开始合作的区文化馆又出了问题，经过了层层筛选，终于选定了向阳中学。从当时被入选的小演员，到现在选小演员的人，一切走得很自然。可一听到孩子们叫她张老师，心里突然异常激动起来：“在台上跳舞和在台下做老师的感觉，太不同了。”经常有演出机会的她，有时会带着孩子们东奔西跑、一同参加演出，当四小天鹅在台上翩翩起舞时，她的满足感溢于言表。可是作为剧团主要演员，身负艰巨演出任务的她渐渐感到分身乏术，完美主义的张薇莹，不允许自己在台上表演时出现瑕疵，也不允许自己老是找代课老师来教孩子。出于无奈，她向家长们一一解释了难处，宣告第一次尝试的失败。尤其这场无情的病疫隔断了张薇莹与热爱芭蕾艺术的孩子们的亲近距离，实为遗憾。她还根据市场需求忙里偷闲开办大师班，专招芭蕾P级及以上、中国舞二级及以上、拉丁一级及以上学员，面授舞艺口碑良好。当下的她已经是个自由生了，她爱书画艺术经常邀约笔者第一时间观展，她特别喜欢海上陈家泠、丁绍光、陈逸鸣、汪家芳、汪东东、俞晓夫等名家作品，她认为艺术是想通的，无论书画还是跳舞，都要讲究气韵，所谓好的的作品往往一气呵成无不道理。此外，她的休假日排得满满的，乐意结伴打高尔夫、爬山滑雪溜冰、当然高端的音乐会她认为是最好的休闲充电方式。尤其是她的穿着搭配考究细腻，与出席活动的环境十分匹配。

张薇莹近影

三、“跳槽”是为了更好地规划未来

当红酒和芭蕾相遇，会“产出”怎样的女子？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等待张薇莹出现时，我不由得不这样猜测。从芭蕾舞台“退役”，应该是身材袅娜、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子了吧？骄车“吱”地一声停下，透过落地的玻璃大窗，走出骄车的竟是个穿着短裙、高靴的“小女孩”。邻家碧玉成了“白毛女”和张薇莹“一交手”，便觉察出她身上浓烈的演员气质。每每说到兴头上，不但语调和笑声抑扬顿挫，连手势、表情都活泼了起来，跳芭蕾的“职业病”啊，习惯在台上用优美的肢体语言表达感情了吧。一见钟情的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葡萄酒，“第一次尝到了它，只有一种感觉———一见钟情，甜润的口感特别适合女性。”而“雅贵”红葡萄酒也正为苦苦寻不着合适的代理人选而惆怅，通过朋友介绍，两者一拍即合，“他们认为我的艺术气质和酒的内涵非常相似。”处于事业巅峰期的她毅然选择了离开，“我的舞蹈生涯已基本达到了塔尖位置，要跨越太难了，也渐渐有些麻木了、缺乏灵感了。但是，没有了舞蹈我也不能随便选个职业就干，现在我又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东西。”30岁之前的目标她已经实现了，30岁之后她要换一种生活方式。也许是当过演员的关系，她总是以观众（顾客）的角度考量自己的“舞姿”：她亲自去花店，为新建成的红酒会所选择了最具象征性的红玫瑰，“要含苞欲放的那种”；她自己充当顾客为员工们上课，“别笑，别怕，就当我是客人，一个个地过”，语气就像训练演员；她自己设计了圣诞礼盒的包装，“这种花瓣形开启的盒子很特别吧？男生送女生最浪漫的节日礼物。”“过去在舞台上，看不见观众们的脸，但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是种心灵的交流。现在在生意桌上，和客户面对面，是种直接的交流。但无论是哪种交流，呈现的都是真情的张薇莹。”她仍在演绎，只是换了个舞台而已。而品酒论画已经成为她常态化的生活方式 ，以往腼腆内向的她现在与任何朋友交流落落大方，乐于上网的她话题宽广，经常把自己阳光的一面嗮在朋友圈分享。她认为在地球上相遇的都是缘。

翩翩起舞

尾声:疫情之后的复出

春夏之交时节，上海疫情从一级防控降为三级防控的岁月里，我们走进崇明恢复开放的西沙明珠湖景区，迎面映入眼帘的是古代四大古船——崇明沙船遗址，这是明珠湖公园北入口第一道风景线。有一种“人在景中走，如在画中游”的感觉。崇明岛西沙明珠湖景区“泛舟”体验速度与激情 “芭蕾公主”水陆两栖车上展风姿，而则是难得的“一绝”节目。奥秘克隆疫情刚刚结束，还是一月中旬的冬季，在蒙蒙细雨中，“芭蕾公主”还在彩虹路上翩翩起舞！慰问战斗在第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和公安干警。她的优雅舞步，沿着彩色标志线连续跳跃了10多米，一气呵成。优美造型的舞蹈与静谧的连绵起伏山峦、湖面、孤舟、田野、公路彩虹线组合的天然舞台浑然一体，动与静柔和地融合、构成了绝佳意境。此时此刻，她再也不眷顾献花与掌声，只是自我陶醉享受久违的舞台感觉。不难发现，张薇莹的这次非同寻常的“复出”释然出她对家乡青山绿水的满满眷恋……应该肯定的说，张薇莹的“三级跳”足以证明她是一位智慧舞者。

作者‬平心远与张薇莹

作者简介：

平心远：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旅美著名艺术家、编导、评论家兼策展人。上海首届文学艺术奖获得者、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上海曲艺家协会理事、上海戏剧家协会会员。日本《阳光导报》“我行我述”特邀栏目作家。

责编：王国权